Sunday, October 19, 2014

TALK: 試描述紐約亂葬崗 A Place To Bury Strangers

我對音樂祭的嚮往啟蒙的大概比別人晚許多,大三才去過人生第一個音樂祭。
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是2013年的大港開唱,看了一堆硬團嘗試mosh pit(第一天還不小心雷殘第二天拖著腳走路)。
接著或許是上癮了吧,過了幾個月我站在復辦的野台開唱,看著和南部氣質截然不同的人群、以及許多不同於大港爽快直白,聽完卻有另一種莫名愉悅感的樂團(呃,不過我還是聽完閃靈才去聽The xx就是)。
接著是雖然只有兩團外國團,卻是難得一見的The Flaming Lips和心目中後搖三愛團其中之一Explosions In The Sky的月昇王國(如果這也算的話)、看到名單有Her Bright Skies臨時起意擠了加開列車的貢寮海祭、這次請了一堆扣團不停創造奇蹟的山海屯。

在這幾個為數不多(可能會持續成長)的音樂祭中,最讓我扼腕的一團不是山海屯為了趕火車只能在月台上聽的While She Sleeps──雖然我真的超懊悔──而是野台開唱的紐約亂葬崗,A Place To Bury Strangers,又稱紐約最吵的樂團。

※註:以下和平常的語調有所不同,可能會是最後一篇這樣的文章。


初次與這團相遇就是在野台開唱趕往火舞台的路上。
當時的我和正在吃晚餐的學長們道別,手刀趕往火舞台準備看假文藝青年俱樂部。
在各舞台的交叉路口,遠方山舞台傳來轟鳴,雖然模糊但可以準確判斷正在經歷一場精彩的大爆炸。

當初也只聽過這團的名諱,假文藝青年俱樂部主唱查拉當天表演時曾經開玩笑的說著:
「要不是時間表上相衝,不然我真的想去聽A Place To Bury Strangers。不少人應該都知道我是做音響相關的工作,很想體驗耳朵壞掉是怎樣的情況。」
當時的我只是笑笑沒有多想什麼,當時一起衝野台開唱的共五個,三個在風舞台聽滅火器、一個在野舞台等著Mercury Rev,而我人在火舞台聽著上面這段話,想太多似乎也沒什麼太大意義。

音樂祭症候群回復後,不禁還是好奇的點擊幾首他們的歌。
從有點破舊的桌電喇叭中,傳出了《Exploding Head》第一首〈It Is Nothing〉,開頭吉他不斷重複的riff是第一印象。過了20秒後Oliver Ackermann飄渺的嗓音彷彿襯底:
Oh no don't feel its right 
Make up stay tonight 
Fall apart lets not fight 
Feel alone it's alright 
每個字尾都加上了回音,聽起來真的輕飄飄的。
但更吸引人的絕對是那充滿著噪音堆疊的吉他,不斷流竄且有層次的回授,讓我覺得伴隨多年已成為配件元老的桌電喇叭應該禁不起這樣的摧殘,只好忍痛將影片音量轉小。
「這些全是出自Oliver Ackermann自創的吉他效果器品牌Death By Audio。」
想到這裡時,我知道我似乎完全錯過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雖然《Exploding Head》絕對堪稱是這團的經典之作,但其實我最喜歡的一首反而是出自下一張沒那麼受到好評的《Worship》專輯。〈You Are The One〉偏紅紫色調、有著光怪陸離不連貫劇情的MV以及具速度感的編曲一直是我的心頭好──在MV中扭打的橋段我看久了和節奏也十分的相襯,像是在跳著神秘的舞蹈。


基於第一次聽A Place To Bury Strangers的驚嚇,其實我是不太常聽他們的專輯的,即使要聽也不會加入平常走在路上會聽的播放清單。但這次不知為何,我忍不住在播放清單加入了《Worship》整張專輯。

星期五,我搭上了平常再也熟悉不過的那輛902,播放清單播放的正是《Worship》。
如同平常一樣的閉目養神,恍惚中我回到了野台開唱的那個交叉口。但這次不同的是,我走向了山舞台的方向,而台上表演的正是A Place To Bury Strangers的那三名團員。

感覺是這麼的真實,但很明顯的是個幻覺──這一切怎麼可能發生?
睜開眼睛,果然還是那熟悉的敦化北路,才剛從松山機場轉進。

前一輛公車太晚離站,司機反應不及,燈號頓時轉為紅燈。
「Shit!」
那句下意識的咒罵,今天聽來卻特別的縹緲遙遠,就像是混在爆炸性的音牆後方。我不禁懷疑起:剛才究竟有沒有講這句話?抑或是這句話只存在我的腦海裡,而我以為我講出來了?
吉他那有層次的回授及對效果器絕妙的玩弄依舊繼續在左右耳間迴盪,聽久了腦袋竟有一種痠麻的感覺。
強忍著這份建立在快感之上的痠麻,我不禁又閉上了眼睛。這次腦中沒有野台開唱的畫面了,取而代之的是像讀厄文‧威爾許小說中常敘述的,吸食大麻後所需給予的聲光刺激。

不知多久那份感覺嘎然而止,原來是專輯已經整張播完了。
第一首〈Alone〉的字閃動著,等著我按下replay鍵。
我想也不想的按了下去,又是一連串的吉他音牆、多層次回授以及腦袋痠麻的絕頂感受。

到現在,我依舊還是在聽這張專輯,《Worship》。


---
這篇完全不是我的風格,如果是平常的我大概就是「從星期五中午聽了《Worship》之後只能一直replay,那種在左右耳衝來衝去、又有層次的feedback真是太、爽、啦!」然後果斷的附上一個影片連結。
我果然不是那種適合寫樂評的人,不夠文青。

No comments :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