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BUM: Bring Me The Horizon - Sempiternal (2013)

在專輯Sempiternal發行一週年的這天（英國時間April 1, 2014），Bring Me The Horizon在主唱Oli Sykes所經營的服飾品牌網站Drop Dead上發表了最新的〈Can You Feel My Heart〉最新的Remix版本，根據網站的說法，這是ISSUES負責取樣的Scout在他們兩團與Of Mice ＆ Men的共同巡迴途中所完成的。

先不論臉書專頁上的前幾名評論如何，老實說BMTH專頁和Scout的Sound Cloud上的評論我看了還蠻兩極化的，可能是觀看族群的不同吧。但可以確定的是《Sempiternal》這張專輯對於Bring Me The Horizon本身或是關注hardcore/metalcore生態的樂迷（很好，我用了很不符合我習慣的這個字）佔了很重要的地位，音樂網站Rock Sound所做的“The 50 Best Albums of 2013”年度總整理中也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績[1]。而我也認為《Sempiternal》是2013年我所聽的專輯心目中的第一名，也是因為這張專輯後我才更加的喜歡BMTH，可以說是從開始關注到現在最喜歡的一張專輯。

在評論這張專輯之前先小小的提一下過去對Bring Me The Horizon的印象，前幾天看到了Kerrang!上週的一篇對於他們出道專輯《Count You Blessings》的評論[2]，讓我思考了一下：過去的BMTH好像也沒這麼糟糕嘛？

我必須承認《Count Your Blessings》這張專輯其實我也大概只完整聽過一次，其實還蠻難消化的因為風格雖說是偏向deathcore但和很多死扣團比起來（像是之前來台的Suicide Silence、黑色大理花、The Devil Wears Prada，或是As Blood Runs Black等）程度其實差的有點多，就只有個很原始的雛型（像是大量的刷扣riff、Oli當時偏高亢尖細的Screamo）但要比編曲和技巧的純熟度還有一大段距離（就像我一直覺得在〈Pray For Plague〉出現的掃弦很像基本練習一樣）。

另外，Bring Me The Horizon他們本身好像也不太喜歡表演《Count Your Blessings》的曲目，不過仔細想想他們剛出道EP的四首歌也是在很快速的情況下發行的，且當初他們每位團員都十分年輕（Lee Malia當時才16、17歲！）或許就不要太過苛責了(??)。

不過喜歡《Count Your Blessings》的人也蠻多的，尤其是〈Pray For Plagues〉這首，據說是夜店必備曲。

直到《Suicide Season》這張專輯出現時，其實我對BMTH都沒有什麼太大印象（想想這也是8年前的專輯了，那時候的我應該還在聽Glam Rock吧）也在之後出了remix專輯，同樣的那張專輯我也只聽過一次，只記得裡面有不少的歌加入了dubstep和drum＆bass的元素。這時候的他們的風格已經偏向metalcore，跟第一張專輯相比，這張專輯被AllMusic形容是“more rock than metal”。

這時的代表曲應該是〈Chelsea Smile〉，畢竟在剛關注BMTH之後聽了過去的專輯發現更早就聽過這首了......至於在哪聽到的其實我也忘了，不過應該是西門町之類的潮店吧(??)

再來是《There Is a Hell, Believe Me I've Seen It.》（略）這張專輯，個人認為這張對於之後的風格和以及《Sempiternal》整張的表現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張。除了加入更多電音外，也加入了古典、弦樂、女聲等元素，這或許也是他們在眾多metalcore團中風格特別不同的原因吧。

提到這張專輯不可不提的就是當初一見鍾情的曲目〈It Never Ends〉，個人對於許多core團加入電音其實有時感到蠻不以為然（就像我其實不太喜歡Attack! Attack!一樣，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團帶動了潮扣的發展）但他們在這張專輯中加入的各種元素反而使自我的風格更加彰顯出來，配上一貫直白的歌詞（像是〈It Never Ends〉中的“我說了一次，說了兩次，我說了他媽的上千次。I said once, I said twice, I said thousand fucking times.”，或是〈Don't Go〉的“說你愛我吧寶貝，因為我需要你。Say you love me baby, cause I need you so much”等），聽完後其實會在這些歌詞中感受到更深的哀傷感。

最後要提到這張專輯《Sempiternal》，在剛leak出來的時候其實看到很多不看好的評論，會關注leak的通常都是已經接觸一段時間的歌迷，可能是不習慣吧，說實在的我剛聽到〈Can You Feel My Heart〉開頭的時候我也有種『wtf!?居然比之前還電扣！』的感覺。但到了官方在網站釋出一個月的串流試聽後完整聽完便大大的改觀，這張專輯做了很多突破，不管是Oli的唱腔、配置或是加入的元素都有更加多元的展現，有些曲目甚至給人融合了post-rock/progressive rock/ambient的感覺，就像是Rock Sound所說的，“Bring Me The Horizon不只是在玩玩而已，他們改變了遊戲規則。Bring Me The Horizon are not just playing the game, they are changing it.”

除了上面所說的突破這張專輯還有個特點，便是文藝囈語的歌詞。
當然也不乏如同過去一般原始BMTH直白爽快的歌詞，像是〈Antivist〉的“豎起中指吧，如果你還他媽的不在乎一切！MIDDLE FINGERS UP, IF YOU DON'T GIVE A FUCK!! ”、“離開你的螢幕，讓我們一起走上街頭！Get off your screen, and onto the street!”、“沒有任何革命是和平的！也沒有不流血的戰爭！There will be no peaceful revolution! No War without blood!”等。
（題外話，我個人認為〈Antivist〉這首歌可以解釋成Oli對網路嘴砲的不以為然，但換個角度又能解釋成街頭運動的抗爭是很厲害的，和現在台灣的街頭運動正好相符合。
但更多的是像〈Shadow Moses〉中所不斷出現的“你可以跑走，但你永遠逃不了，這一次又一次的上演著。我們會看見終點嗎？我們正走向末路。You can run, but you'll never escape. Over and over again. Will we ever see the end? We are going nowhere.”、“這叫做永恆！我們會看見終點嗎？這是永不結束的永恆，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This is SEMPITERNAL!! Will we ever see the end? This is sempiternal! Over and over, again and again!”、“這是死亡的源頭。你說，秘密不會熄滅，直到被帶到墳裡。發出信號吧、集合部隊吧！先生女士們，這是真實的時刻！Rise from the dead you say, secrets don't sleep till they're took to the grave. Signal the sirens, rally the troops! Ladies and gentleman, it's the moment of truth!” 諸如此類的像是囈語或自我對話那種有點文青味道的歌詞，而不只是純粹停留在metalcore/hardcore原本的發洩和直白爽快，這樣的蛻變著實讓人喜歡。
而Oli除了改變吼腔的唱法外還加入了清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這張專輯的歌詞比其他張更容易辨識。感覺他應該是下了點功夫在歌詞表現上吧，原本都要遵照Lyric Video逐字細看的BMTH不見了(??)

專輯裡最推薦的曲目首推〈Sleepwalking〉，在專輯公開時首先吸引我的就是這首，開頭冰冷的電子音效配上歌詞裡的意境後給我一種像是在表達腦波或心跳起伏的印象。原本因為對Epitaph Records的MV成見太深所以沒仔細看，後來重複看了幾遍後意外覺得十分符合歌詞的意境，偏冷唯美的色調有獨特的美感和深度，給觀看的我們一種「一切都很迷濛，因為這全是夢境。」的感覺：或許現在的景象才是夢境，我們正停留在永無止境的夢遊。

“你的雙眼正吞噬著我。鏡中的人竊竊私語，深處的影子張開了眼睛。我的皮膚正讓我感到窒息，請救救我，讓我找回生機！Your eyes are swallowing me.Mirrors start to whisper, shadows start to sing. My skin's smothering me, help me find a way to breathe!”
“時間停止了，又照著之前發生過的模式進行，根本就像在那無法控制的夢遊裡：又掉入了另一個我挖好的洞，就像在那無法控制的夢遊裡一樣。Time stood still. The way it did before, it's like I'm sleepwalking; Fell into another hole again, it's like I'm sleepwalking.”
“我就在世界的邊緣上，我該何去何從？還是要消失？在這世界的邊緣，我該不該反抗，或是乾脆消失掉？I'm at the edge of the world, where do I go from here? Do I disappear? Edge of the world! Should I sink or swim? Or simply disappear? ”

不斷的重複困在一個夢境裡，就像是在夢遊一樣。誰能來拉我一把，我不想就此消失。
那個夢境或許也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的吧，就像〈It Never Ends〉所講的一樣，“每一秒、每一分、每小時、每一天，這都不會結束、不會結束！Every second, every minute, every hour, every day. It never ends, it never ends!”

雖然有這樣的突破，但我覺得其實Oli在本質上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對於事情的描述依舊是有脈絡可循的。
不只是直白的歌詞（如“FUCK YOUR FAITH! No one gonna save you!”）就算是現在更加文藝、像是喃喃自語的歌詞，我們還是可以看到Oli內心的那種敏感、神經質的部份，而他利用創作抒發了自己的陰暗部份。



和開頭呼應，其實在〈Can You Feel My Heart〉開放所有音軌供Remix之後我個人最喜歡的還是Jakwob Remix版。

歌詞翻譯出自於此，如果你和我一樣對於英文不擅長又想了解他們歌詞的涵義，台灣後硬核/金屬核集散地的字幕集中區是你的好去處。

[1] The 50 Best Albums of 2013 | Features | Features | Rock Sound
http://www.rocksound.tv/features/article/the-50-best-albums-of-2013

[2] 10 Reasons BMTH's Debut Might Not Be That Bad - Kerrang!
http://www.kerrang.com/14767/10-reasons-bring-horizons-debut-might-bad/